救救我(1 / 1)

旧金山的夜晚总裹着慵懒的风,混着码头的咸湿与街巷霓虹。

江止念踩着细高跟,像偷溜出笼的猫,裙摆扫过酒吧后巷涂鸦墙时,还回头冲巷口两个黑西装保镖做了个鬼脸。

“江小姐!”身后呼喊气急败坏,“大少爷说了,必须跟我们回京城!”

江止念翻个白眼,脚下没停。

做梦。

她十八岁的人生该泡在酒吧看演出到天亮,不是困在金丝笼学插花。

“告诉江亦承,我挺好的!”她头也不回,拐进窄巷,高跟鞋敲出急促声响。

保镖跟了三天,像牛皮糖甩不掉。江止念提速,直到巷尾斑驳砖墙横在眼前——死路。

她心一沉,转身见保镖堵住巷口,脸上写着“看你往哪跑”。

江止念急得乱转,瞥见旁侧虚掩的门,不管不顾拉开就钻。

门内光线昏暗,没有震耳音乐,只有淡淡雪茄味和低声交谈。

江止念定神,看清是包厢,几个男人散坐沙发,目光齐刷刷扫来。

没时间多想。她“噗通”跪地,挤出两滴泪,肩膀抽噎,哭腔委屈:“呜呜……救我……外面有人绑架……”

她穿粉色真丝吊带,罩着同色薄纱短外套,灯光下皮肤白如瓷,瘦小身子缩着,哭得肩头发抖,瞧着脆弱可怜。

沙发上几人显然没料到闯来哭包,一时没作声。

最先反应的是染张扬红发的男人,挑眉起身,语气带点戏谑温柔:“喂,小妹妹,起来说,地上凉。”

他伸手想扶,江止念像受惊兔子往后缩,眼泪掉得更凶:“别碰我……他们要抓我……呜呜……”

这时包厢门“砰”地被推开,保镖闯进来,见江止念喜道:“江小姐,跟我们走!”

江止念魂飞魄散,顾不上演,手脚并用地爬起,慌不择路冲沙发角落。

那里坐着个男人,自始至终没说话,指间夹烟,烟雾中侧脸线条冷硬,眼神沉如深潭,透着生人勿近的压迫。

江止念想也没想,一把扒住他肩膀,几乎挂上去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先生!救我!他们是坏人!绑架我!”

脸颊贴着他衬衫,闻到淡淡雪松混烟草气,意外不难闻。

男人终于动了,没看她,抬眼扫向保镖,目光没温度,却让两人脚步顿住,露出忌惮。

“滚。”

一个字,低沉没情绪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。

保镖愣了下,似想说什么,看清男人的脸,不甘心的走了。

包厢门关上,江止念哭声戛然而止。

她还扒着男人肩,偷眼打量。

鼻梁高挺,唇线清晰,下颌线紧绷,连抽烟姿势都透着说不出的性感。老天爷,这颜值太能打了吧?

“看够了?”男人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冷,视线落在她扒着自己肩膀的手上。

江止念回神,触电般松手,干咳两声:“那个……谢了啊,他们确实难缠。”

男人没说话,只看着她,眼神像能穿透所有伪装。

江止念被看得心虚,知道这种人精,早看穿她拙劣演技了。

他夹烟的手指点了点桌面,没戳破,对红毛男人抬下巴:“秦泽修,带她去隔壁。”

红毛吹声口哨,冲江止念扬下巴:“走吧,小骗子。”

江止念:“……”连红毛都看出来了。

她悻悻站起,跟红毛往外走,路过男人身边忍不住又看一眼。

他已转头望窗外,侧脸在昏光中模糊,气场依旧强大。

到隔壁包厢,秦泽修倒了杯酒,靠桌边似笑非笑:“胆子不小,敢往景溯这儿闯。”

江止念端杯的手一顿:“景溯?”

“就刚被你扒着那位,时景溯。”秦泽修挑眉,语气带着点熟稔的调侃,

“你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演这出戏的,不怕他把你扔出去?”

江止念心里咯噔。时景溯?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?她晃了晃脑袋,管他是谁,反正看着就不好惹。

刚才居然敢扒着他肩膀哭,还把他当挡箭牌?

秦泽修看她表情变幻,笑出声:“怕了?刚才扒他胳膊的时候不是挺勇的吗?”

江止念哼一声强装镇定:“我怕什么,他又不能吃了我。”心里却在疯狂盘算,此地不宜久留,必须赶紧溜。

秦泽修笑了笑,没再逗她,低头玩起了手机。

江止念假装喝酒,眼睛却在飞快打量这个包厢。

门在身后,旁边还有个侧门,看起来像是通往消防通道的样子。

她不动声色地挪到侧门旁边,悄悄拧了拧把手——没锁。

她心里一喜,冲秦泽修举了举杯: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秦泽修头也没抬:“嗯。”

江止念拉开侧门,闪身出去,动作快得像阵风。一进消防通道,她立刻拔腿就跑。

高跟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,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台阶上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跑!赶紧跑!

半小时后,秦泽修敲开了原来的包厢门,一脸无奈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:“人跑了。”

时景溯刚掐灭烟,指尖夹着的烟蒂被扔进水晶烟灰缸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他抬了抬眼皮,眸色深沉,嘴角却似乎勾起了一点极淡的弧度:“跑了?”

“嗯,消防通道溜走的,不知道往哪儿去了。”

秦泽修补充道,“这丫头倒是机灵,知道从你眼皮子底下溜才保险。”

时景溯没说话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,像是在想什么。

昏黄的光线下,他眼底掠过一丝兴味。

江止念光着一只脚在消防通道跑了没几步,刚拐到街口想拦车,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了。

“江小姐,别折腾了。”保镖的声音跟冰块似的,她回头一看,俩黑西装跟铁塔似的杵在那儿,身后还停着辆黑色轿车。

挣扎也没用,她那点力气在专业保镖面前跟挠痒似的,被半劝半架地塞进了后座。

车门“砰”一声关上,江止念瘫在座椅上,看着窗外旧金山的街景往后退,气鼓鼓地瞪着前排的保镖后脑勺,最终还是蔫了——跑不掉了。

一路无话,飞机转汽车,等她晕头转向地被带进江家老宅时,一抬头就看见大哥江亦承坐在客厅沙发上,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

“江止念,你可真行啊。”江亦承往茶几上放了个杯子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,

“在旧金山闹够了没有?知不知道那俩保镖每天给我发多少条定位?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,下个月零花钱你就别想了。”

江止念本来就一肚子气,一听这话,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。

她也不跟大哥吵,捂着脸蹲在地上开始哭,抽抽噎噎的,声音还特别大:

“呜呜呜……哥欺负人……我不想回来……旧金山多好啊……你们都欺负我……”

正哭着,眼角瞥见父亲江明轩从书房走出来,她跟见着救星似的,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抱着父亲的胳膊就不撒手:

“爸!哥他凶我!他还说要停我零花钱!我在国外待得好好的,非要把我绑回来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江明轩拍了拍她的背,皱着眉看向江亦承:“你跟妹妹好好说不行?非得喊?她刚回来,一路不累?”

江亦承愣了一下,没料到父亲先训了自己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低头:

“爸,我也是气她不懂事,在外面差点跑丢了。”

“她多大了?用得着你这么吓唬?”江明轩瞪了他一眼,“零花钱该给还得给,有话不会好好说?”

江止念趴在父亲胳膊上,偷偷抬眼看大哥吃瘪的样子,嘴角忍不住往上翘,哭声都小了一半。

等她好不容易止住泪,江明轩才叹了口气,把她扶起来:“好了,别哭了。你不想学那些礼仪茶道,我也不逼你。”

江止念眼睛一亮,刚想欢呼,就听见父亲接着说:“但你别忘了,现在是暑假,京城多少大公司都在招暑期实习生。从明天起,你给我去外面找份实习工,别想着进江氏,就得是跟咱家没半点关系的公司。”

他顿了顿,看着女儿瞬间垮下来的脸,语气不容置喙:“销售岗也好,行政岗也罢,自己投简历面试去。什么时候把这两个月熬下来,知道职场不是游乐场,再跟我谈别的。”

江止念懵了:“去别人家公司?爸,我连简历怎么写都不知道啊!”

“不会就学。”江明轩敲了敲她的额头,

“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早就自己跑业务了。别总想着当大小姐,出去练练,看看离开江家的名头,你能站得住脚不。”

江止念看着父亲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表情,又瞥了眼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的大哥,只能把到嘴边的抱怨咽回去,蔫蔫地应了声: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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