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司屿那总是萦绕着阴鸷与疯狂的脸，此刻竟破天荒地染上了一层薄红。
不同于他那头嚣张跋扈的红发，这是一种带着淡淡粉晕的颜色。
从他苍白的耳根一路蔓延到脸颊，如同初雪上晕开的胭脂。
那种常年笼罩在他身上的偏执黑暗感瞬间褪去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，眼神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迷蒙和纯粹。
看起来居然有点可爱。
“姐姐……”
他哑声唤道，声音里少了平日的阴冷，反而像被惊扰的小动物，带着点不知所措。
“乖。”江浸月勾起唇角，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戏谑，伸出手在他发热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“那个称呼，换个地方叫也不是不行。”
徐司屿有些仓皇无措地抬眼看向江浸月：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挣扎着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，“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？”
刚刚那翻天覆地的吻不是假的，喜欢的话也犹在耳边……
这怎么可能还仅仅是“嫂子”和“小叔子”？
江浸月双手环抱胸前，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。
“我目前没打算和徐司寒分手。”
这句话像一盆冰水，骤然浇灭了徐司屿眼中刚刚燃起的些许热度。
“但是，”她话锋一转，“如果你执意要跟我在一起……”
她故意停顿，欣赏着他脸色的变化，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：
“我倒是不介意，跟你玩玩儿地下恋。”
“地下恋？”徐司屿的声音都在发颤，仿佛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含义。
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圆，里面翻涌着震惊、失落、屈辱，还有一丝被巨大反差冲击后的茫然。
他用牙狠狠咬住下唇，用力到唇瓣发白，却倔强地沉默着，喉咙像被堵住，无法立刻给出回答。
江浸月没给他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份苦涩。
毫无预兆地，她脚尖发力精准地踩在了徐司屿的大腿根部，最靠近内侧的敏感位置，
“唔……！”
一阵剧烈的、混合着酸涩感的奇特痛楚猛地席卷全身。
徐司屿猝不及防，膝盖一软，“噗通”一声狼狈地直接蹲摔在地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下意识地弓起身子，试图缓解那令人难堪的刺激。
江浸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，“如果不同意……”
她的脚缓缓地、带着碾压性的力量向下施压了一分，满意地看到他痛苦地抽气，身体绷紧。
“那就算了。”她收回脚，转身作势要走，“我江浸月，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狗。”
这声“狗”，像最毒的针刺穿了徐司屿最后的自尊。
几乎是本能驱动！
就在江浸月转身的刹那，蹲在地上的徐司屿，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猛地扯动。
他几乎是扑跪着向前挪了一步，姿势从狼狈的“蹲”变成了更彻底的“跪”。
“姐姐。”他声音沙哑急切，带着破音的腔调。
刚才那被踩踏的屈辱和被称作“狗”的践踏感，此刻如同电流般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。
是的，就是这样！
这才是他梦中女神的姿态！
高高在上，睥睨万物，能轻易将他碾碎，也能给予他最致命的快乐！
他努力挺直了跪着的脊背，仰望着江浸月，眼底的迷茫和震惊褪去，燃烧起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火焰。
“我听话。”